打工結束、回到租屋的時候,是凌晨一點。他將單車停好,很快奔上樓,打開房門那一瞬間,濃郁略帶刺鼻的香味直撲向他。他並沒有什麼關不關窗的習慣,但是住進這裡後,每天早晨出門前他會刻意開著窗。
味道來自對街的房間,他從沒見過對面的鄰居,前一任住戶告訴他,那個人甚少出門,一年四季從早到晚緊閉門戶。那邊的房東半年前叨念著非進去巡視狀況不可,之後也不了了之,多半是房間被弄得太糟,房東不想管了。
也許只有他知道,每天凌晨一點到三點這段時間,那兩片霧面玻璃會被悄悄拉開,有時開得大、有時只開出一條縫。他勉強能夠看見那扇窗的另一端有位相當漂亮的女性。似乎倚靠著牆坐著、臉上堆滿燦爛的笑容,她與他同樣看著窗外,他曾假想她是看著他的,但很快打消這個幻想。他最終沒有向那個女人打招呼,畢竟他還想再多當一陣子、純粹的欣賞者。
那個女人膚色蒼白,他甚至猜想倘若近看肯定是白裡透出青色血管的程度;永遠光澤亮麗的髮;濃妝豔抹卻更顯風情的臉蛋。大概因為視角的關係,他只能看見女人的上半身,即使多麼好奇、感興趣,前胸以下的部分依然隱沒在白色牆壁的另一頭。
- Nov 28 Mon 2016 22:40
對窗的女人
- Nov 28 Mon 2016 22:38
所謂愛
- Nov 28 Mon 2016 22:34
HATE + ing.
- Nov 28 Mon 2016 22:30
悲傷的故事
他從不認為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。
他喜歡的人不喜歡他,僅此而已。
噢當然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了。那人討厭他,甚至恨他。這樣也很好,比接受惺惺作態的垂憐好多了。他不要得不到那人便委曲求全地做那人的朋友,他要那人記得他,他要那人永遠注視著他,即使那灼燒人的目光充滿憤怒與厭惡。
- Nov 28 Mon 2016 22:25
傘和公車亭和他和他
他撐著傘。
霧面的透明色澤即使在陰雨綿綿的灰色天空、還是能夠看見遠方一點黃昏餘陽。透過傘。將視線掩藏進塑膠薄膜、悄悄注視著世界,不知何時起他有了這個習慣動作。
大雨滂沱後的人行道蓄著晶瑩的水窪,他小心翼翼跨過,瞬間一抹撐著傘的嬌小身影自腦海閃現。是了,那是在好幾年前,那個孩子制服之外是精緻的小小的雨衣、奮力撐著與之突兀的大傘,兩人專注避開水窪,並肩而行伴著輕巧、偶爾被雨聲蓋過的話語,他們的目的地是滴漏著雨水的公車亭。